【绎夏】落魄少爷与新晋神捕的故事
陆家被抄后,坊间的流言蜚语,漫天飘扬。
此时正值寒冬,风刀雪剑,无情地打在刚出诏狱的陆绎身上。
陆家几代煊赫,到头来白茫茫天地中,只剩一个岑福接自己出狱。
“皇恩浩荡,终究还是饶了大人一命。”岑福搀扶着陆绎,难掩喜悦。
“谢谢你,岑福。只是,以后莫要再喊我大人了。”
岑福第一次听到陆绎言谢,还有些不适应。皇上当下只是免了陆绎的罪,并未让他官复原职,便点头应了一声:“是,少爷。”
陆绎从诏狱出来,身上伤痕累累,又逢寒风凛冽,冷风一激,牵起一连串的咳嗽来。
岑福忙扶着陆绎进了一乘软轿,带进了一座新建的府邸——袁宅。
轿子刚一落地,就有人蹭地钻进轿中。
“大人!看到你全须全尾的,我就放心了!”
是今夏,路上听岑福说,她近来破获了几起重要的案子,已经升任捕头了,皇上龙颜大悦,赏下了“神捕”的名头。
“大人,这是皇上赏我的宅子,我给你留了间采光最好的,便于你养伤。”
今夏笑嘻嘻地把陆绎扶下轿子,领进了提前归置好的房间里。
杨岳在一旁调侃着说:“夏爷一早就收拾出这间屋子,还怕别人不用心,亲自铺的被褥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就被今夏猛拍了一下。
进了屋子,只剩陆绎和今夏两人。今夏把陆绎扶到床边坐下,倒了一壶热茶递上来。
陆绎看向今夏,眼神尽是柔情:“今夏,辛苦你了。”
“大人跟我还客气什么?只要你没事就好,我还以为……我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”说着说着,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。
陆绎轻轻替她揩去泪水,将今夏搂到怀里。
今夏突然笑出了声,蹦起来兴奋地说:“大人,我给你讲讲我遇到的新鲜故事吧,在诏狱肯定闷得慌,我给你解解闷儿。”
陆绎终究是身子底子好,加上林姨和丐叔轮番上阵,为他疗伤,很快就恢复如初。
最近六扇门公务繁忙,今夏常常早出晚归,岑福也忙着为陆绎平反而奔走。反倒是他这个身体初愈的病号,逍遥自在,无事可做,便到街上闲逛。
他走到一家面馆门前,想起今夏曾经和自己一起吃面的情景,笑着坐了下来。
店家殷勤地招呼着:“这位客官要吃什么面?”
陆绎恍然想起身上没带钱,岑福又不在身边,一时有些窘迫。
“我……我没带钱。”
店家翻了一个白眼就转身离开,丢下一句:“没钱就赶紧走,别打扰我们做生意。”
陆绎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没钱的屈辱……
一路上流言不堪入耳……
“他就是与奸党交好的陆家的儿子,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听说以前还当过锦衣卫,好不威风啊。”
“如今不也是阶下囚?”
“可别乱讲,听说他傍上了新晋神捕,已经被捞出来了。”
“没想到还是个小白脸儿,锦衣卫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吧。”
“听说神捕曾经也是个贪财好色的主儿,到底看上他什么了?”
……
陆绎随手操起几枚石子,往那几个长舌人脸上打去。
“诶!你怎么打人啊你!”那人拍案而起。
陆绎冷面相对,根本不想接茬。岂料那几人纷纷围了上来,就要拳打脚踢。
“散开散开!当街闹事可是要坐牢的!”一群巡街捕快及时赶来,控制了这个混乱的场面。
六扇门内,袁今夏在埋头专心查阅卷宗,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闹。
“什么情况?带进来!”
闹事人等都被押了进来,唯独有一个冷着脸的人端端正正地走了进来,旁边的官差脸上鼻青脸肿。
大人?袁今夏眼睛一亮。
眼下跪着的几个杂碎告状说:“袁捕头,我们在茶馆吃着茶聊着天,这人就突然打我们。”
那几个捕快也落井下石地应承:“是啊是啊,我们管他,他还不服!”
这几个捕快都曾是跟着她和师父一起判案的,当年没少吃锦衣卫的瘪,眼下看来是公报私仇了。
今夏扬声质问:“那依你们看,应该怎么办?”
“让他给我们道歉!”
“他总不会平白无故打你们,你们都说了些什么?”
一片鸦雀无声。
杨岳从外面火急火燎赶回来,说道:“夏爷,查到了,这伙人当时嚼舌根,话说得很难听。他们说……说你贪财好色……还说陆大人是奸党……”
今夏气不打一处来,立马把闹事的那伙人按大明律造谣生事收押了。
夜晚,陆绎房中。陆绎和今夏坐在桌边。
“大人,你不该这么冲动的。”
“我不允许他们那么说你。”
今夏掩藏不住笑意。
“大人今日在街上还有什么新鲜事儿吗?”
“今夏,我与你商量件事可好?”
“大人你说。”
“可以……给我些银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