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绎夏】陆夫人噩梦本末
【陆大人腰疼的那些事儿】
1.
子时，陆绎感觉一记猛拳直捣心窝。
这力道，若是个身子骨弱的，可能已经满口鲜血、灵魂出窍了。
他为身边的这位暴徒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揪下来，再把张牙舞爪的四肢裹得严严实实。今晚已经是第三次了，第一次爆头，第二次踹腰，第三次捶心。
再次沉入梦乡时，又听到震耳欲聋的一声嘶吼，陆绎耳朵嗡嗡作响，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。
“别杀我！”
陆绎把胡乱扑棱的她搂在怀里，揉一揉她的秀发，耐心地哄着她：“乖，不怕不怕，坏人被我赶跑了。”
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安稳，陆绎才放心地闭上眼睛。她的小手搭在他肚子上，来回摩挲着，吸溜口水说：“大西瓜。”又猛地一拍，“太熟了，一看就不好吃。”
不知梦里又和谁打起来了，她飞起一脚，还叫了一声——“断子绝孙脚！”
惊得陆绎腾地坐起身来，却见她一脚踢反，狠狠砸在墙上，把自己疼醒了，抱着脚嗷嗷乱叫。他又心疼地按摩她撞的通红的脚丫，许久才把她哄睡着。
天已经快亮了。
2.
陆绎一夜没睡好，醒来腰酸背痛，这丫头白日里练功不努力，晚上倒是生龙活虎。
他一个人坐在北镇抚司，越想越后怕，叫来岑福查问了一番今夏昨日的行踪。所谓日有所思，夜有所梦，他得把今夏的噩梦掐死在摇篮里。
“昨日夫人早饭吃了五个肉夹馍，一大碗浓豆浆，就去六扇门……哦不，潇湘阁查案了。午饭是和杨岳一起到醉仙楼吃的，还有谢霄和沙修竹，说是为他俩接风洗尘。下午来诏狱提审了丁二。大人当时在宫里陪皇上捶丸，是我带着进去的。”
诏狱？丁二？那小子贼得很，莫不是说了什么吓到了今夏？
丁二兜头被泼了一瓢凉水，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，陆绎就让他交待昨天都干了什么。
昨天？丁二垂头想了半晌。一整天都在诏狱待着，除了牢头送了点饭，只有一个六扇门的捕快来和他说过话，他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，还挨了岑校尉两鞭子，也没干什么啊。
听了他的回答，陆绎非常不满意，随手抄起一个满是尖钉的铁头箍夹在他头两边，一点点拧紧，眼看就要穿透颅骨，丁二仍不改口。
昨日真的和以往的每一天没有区别啊！
陆绎撤下了头箍，还是警告了他一句：“以后再看见那个女捕快，乖一点。”
3.
“挨了岑校尉两鞭子。”
陆绎从诏狱出来，想起来丁二的这句话。
“岑福，听说你昨日抽了丁二两鞭子？”
岑福熟悉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，打丁二不是什么大事，但是当着陆夫人的面打丁二就是要命的大事。
“大人，没见血，就是威胁他一下，是夫人提出来的。”
凭岑福对大人的了解，任何事只要把夫人搬出来，一切好说。
罢了，今夏也不是第一天审犯人，应该不会因为两鞭子就做噩梦。
4.
今日，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发现大人有些奇怪，总是皱着眉头揉腰，都想入非非。
他们陆夫人和一般闺阁女子比起来，的确是生猛了些，上房揭瓦、下水摸鱼无所不能。抓贼追踪火眼金睛，痛骂无赖舌战群儒，当街打架飞刀舞剑。作为唯一一个敢在北镇抚司屋顶撒酒疯的女人，陆夫人的名声在京城官员中是响当当的。
可是在市井小民眼中，陆夫人弹得了箜篌，唱得了小曲，演得了戏，跳得了舞，通读《如意君传》，常览《春宵秘戏图》，把大人这个一向不近女色的陆阎王迷得七荤八素、神魂颠倒。
总而言之，陆大人腰疼，要么是被打了，要么是被掏空了，都不是好事。
他们个个提心吊胆，生怕大人心情不好迁怒于自己，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。
岑福小心翼翼地为大人递了一杯茶，探问道：“大人，您腰疼啊？”
陆绎没在意他的表情，只是接过茶盏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5.
晚上，陆绎回府时，见今夏坐在一大桌子菜前，早翘首等待了。
陆绎刚一坐好，今夏就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，笑着推到他面前：“大人喝酒。”
陆绎看她破天荒没有给自己倒，问道：“怎么你不喝？”
今夏的脸竟然有些羞红，绞着手指低头说：“我听岑福说，你腰疼。我反思了一下，这几日确实是我要得有些多了，所以拿府里御赐的肉苁蓉泡了酒给你喝，就当赔罪了。”
陆绎脸上的笑僵住了。手里的这酒喝也不是，不喝也不是。喝了，就是默认他不太行，不喝，这是御赐的肉苁蓉，不能倒掉，又不能赏给下人。
他犹豫了半晌，还是屈于皇威喝了这杯酒，又解释了一句：“我腰疼，不是因为这个。”
今夏却又给他满倒了一杯：“大人，我懂，我不会乱说的，你放心。诶！大人你干嘛！”
她已经两腿离地，被陆绎往房里抱去。
“给夫人证明一下。”
“证明什么？唔……”
6.
今夏惫懒地靠在陆绎肩上，身子虚脱，灵魂似乎出窍一样，机械地把两人的头发在指尖环绕着，脑子里什么也不想。
“今夏，你昨晚做噩梦了？”
大人此刻和她泡在浴桶里，把她圈在怀里，说话时下巴一点一点戳着她的头，痒痒的，很舒服。
她偏着脑袋，回忆了一阵，才模模糊糊地说：“似乎是吧，记不清了。梦到有人要杀我，我就一直跑啊跑啊……还踢了一脚。”
陆绎撩了些水在她身上，听她声情并茂地讲自己的梦。
“大人我想起来了！”
她突然回转身看着陆绎，水也跟着她的转动一晃一晃。陆绎把她拉回身边，又把她环在怀里。
“想起什么了？”
今夏一脸认真：“梦里要杀我的人——是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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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有人名（丁二）相同，不是巧合。
夫人做噩梦，岑福抖三抖Σ( ° △ °|||)︴
关于为什么会做噩梦，大概是遇到沙修竹想起来大人之前在官船上的狠样子，还有陆大人，你人设塌了 这篇里陆大人当她的面拷问犯人……
